《苹果》这个电影
《苹果》十多年前在网吧里就看过,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电影还是没有正式上映。电影描述的角色,如同这个电影的存在方式一样,都很尴尬。重新再看,心态和十多年前不一样了。十多年前会把人性的善恶面看得很单一,面对情欲纠葛也看的很淡,觉得电影贡献了梁家辉和佟大为的屁股,不就是情情爱爱吗?随着年岁的成长,就愈发人性的复杂,每个人并不是单一的平面体。
影片开头是长镜头,梁家辉开着车在城市的马路上穿梭,繁华林立的楼盘,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。梁家辉饰演的角色叫林东,是个规模不小的按摩院老板。是广东人,有车子,有房子,也有票子,还有产业,这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了。但是他没有孩子,按摩这个行业处在灰色的地带之间,也有正规的。对于大多数人而言,这个行业也是一个边缘性的地带,因为还没有孩子,便在寻花问柳,四处嫖娼中麻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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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总是通过肉欲来麻痹自己,林老板面对醉酒后的刘苹果,闯进自己的休息室才会把持不住。刘苹果以为自己回家了,错把林老板当成老公。当她发现压在身上的是林老板时,从开始的反抗状态,又渐渐地接受。范冰冰的演绎很到位,表情很复杂。因为她本身做着最卑微的行业,屈服老板的权力已经成为习惯。加上浴室中尺度比较大的夫妻性爱,也许她常年也是屈服老公的性欲,并且从这种性欲获得了快感。
老公安坤是个底层屌丝,从事着高空的擦窗工作,用着最简易的安全装置,把自己悬挂在数不清能多少层的高楼上。有一天在外面擦窗他发现,刘苹果被林老板强奸了,他敲击着窗户。眼前这一幕打破了他和苹果平静的生活。离婚又不甘心,只好在性上更加羞辱苹果。苹果真逆来顺受,两个人第二天又平静地在马上行走,走出破败的胡同,原来帝都是这样的繁华与喧闹,而他们又是这样的渺小。
安坤通过向苹果的肉体发泄,没有弥补擦窗时看到的心理阴影。找林老板要精神损失费,几次被保安撵出来,又找林老板的妻子理论。风月场合见多了的林老板妻子,把话说得很直接,情感上和老公不在一起,但是利益,两个人牢牢捆绑在一起,不能给你钱。你如果想心情平衡,你也可以他带绿帽子。两个人开始鱼水之欢,安坤是为了报复林老板,其实他并不喜欢眼前的肉体,只有老板娘自己格外的投入。其实在老板娘的胖闺蜜口中,间接的说明,她们这个年龄太缺乏性了。
后来安坤发现苹果怀孕了,终于有了向林老板讨价的筹码。安坤需要钱,林老板需要孩子。如果孩子真是林老板亲生的那么给安坤十万元,这是初步共识,因为之前说的两万元精神损失费,又讨论了一番。这一组长镜头,两个人在天台上谈判能有两分钟。林老板开始患得患失,希望这个孩子是自己的,求神拜佛,开始买补品,对苹果千叮咛万嘱咐,这个时候你们分床睡了。可见多年来,对这个孩子早就有很多准备,反观安坤自己是无所用心,根本没有当爸爸的想法。
此时的安坤目光短浅、自私自利,和老板娘保持不正当的关系,等待十万元的到来。也许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太吸引他了,他在这里艰难求生,或许他也想逃开,但又付不起逃开这座城的成本。他的生活圈很小,认识的人又不多。导演拍了一幕幕的周围的无关群体,摆摊的,打电话的,小情侣的等等,这些人都无关安坤的痛痒。其实他们和安坤一样等待被人小心翼翼地维护。
在一次和老板娘分别后,看到了小妹,这是小妹出现的第三组镜头,这组镜头里她已经周身的风尘气,伴着周迅的歌曲《飘摇》,她眼神里已经没有光泽了,她说想妈妈了。
这个小妹是妻子苹果的闺蜜。苹果的生活圈狭窄,除了林老板和老公之外,就是小妹。小妹也是乡下人,开始和苹果在同一个按摩院工作。电影只有她四组镜头,第一组镜头因为顾客动手动脚,被她拒绝了,被拒绝的后果就是被老板开除了。
第二组镜头她已经放开对身体的保护,只要那个人肯出钱。只有苹果和她的镜头里,两个人都是开心的。她拿着顾客给买的手机,尚有对生活的渴望,还问苹果,怎么样让男朋友还能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处女。最后一组镜头,是一具冰冷的尸体,被嫖客杀害了。
孩子生下后林老板生活重心彻底移位了,大摆筵席,给按摩院装了潢,每天在家里照顾儿子。另一面,获得十万元的安坤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,他要偷走儿子,此时导演来了一个冷幽默,这个孩子是安坤为了十万元钱,修改了亲子鉴定。
林老板知道真相后,大哭一场。这几个月照料,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,两个人又来了新一轮的谈判。主题到这里得到了升华,安坤十万元分文未动,他明白金钱不是最重要的。林老板把安坤还回的十万元扔进下水道,这个世界里还是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。
最后老板娘离开了林老板,她毕竟也是女人,金钱不是她最终的铠甲。有一段时间老板娘靠在安坤的肩膀镜头,也许这是她久违的依靠。她给了安坤新的联系方式,希望安坤能找她。她最后对苹果展现了温柔的一面,不再仇恨。原来两个人都一样,没有真正心疼她们的男人。
苹果抱着孩子,离开了林老板的家,置身与空旷的城市一角,然而她又能去哪呢?城市建设总是缺少精神维度,这里就好像就一架高速机器,高效运转而没有意义的内核。城市的精神萧条,人们也只能与荒诞拥抱。
2021年2月24日